Work Text:
你有着赫菲斯托斯的手艺
凝视虚空中雕刻出的影子
拜倒在台座阶梯之下
一遍遍吟唱他的名字
太阳,如果靠得太近会被烧成灰烬。
真的吗?
当然,你感受不到吗?
Bob闭上眼睛,日光穿透薄薄的眼皮,一片血红。
Jesse James,他童年的偶像。和其他普通的南部美国人一样,他视他为一盏灯塔,一座大理石雕刻的英伟雕像。Bob不知想象过多少次,他会是如何的潇洒不羁。
当他还是个孩子时,他曾因为不敢杀死一只野兔而被哥哥们骂做娘娘腔,嘲笑和嘘声使他愤怒、眩晕。耳旁的噪音淹没了所有声音,他感到恶心。回到卧室,那些调皮男孩们的欢笑从年久失修、无法完全闭合的窗缝里传来,震颤着空气中的尘埃。母亲早上才打扫过,地板上已然又落了一层灰。
他从床底拿出那个盒子,打开,如同打开一扇门,钻进一座由枕头和松软被褥搭建的堡垒,一个温暖的山洞。山洞中有财富、枪声和英雄。他反复读过无数遍Jesse的故事,他几乎可以背下来。
泛黄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富有魔力,在他的眼前描摹出一幅幅激动人心的场面:Jesse握着枪,站在火车顶,身形挺拔,不用瞄准,抬手就可以击毙一名对手。他对敌人没有怜悯,对那些企图毁掉南方美好田园生活的北方佬如此严酷,仿佛从地狱中来骑着三头犬的神明,用左轮手枪清扫人间的罪恶。
他独自在恍惚和甜美的想象中度过了许多时日,见证过窗外无数夕阳燃烧过的草地,和耳畔果决的枪声。火药炸裂开来的硝烟和楼下母亲烧饭时点燃的柴火灶传来的气味重叠,是相似的味道。Bob把本子装回盒子,拍拍裤子上的灰,在母亲展开冗长的抱怨前下楼帮忙。
她总沉湎于痛苦地抱怨,抱怨丈夫或者孩子们,抱怨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个女儿,能帮她分担一些家务。然而她说的并不属实,Charlie和Bob经常帮她的忙,未必是因为良心过不去,而是因为无法忍受她的话语,凄苦而令人厌烦,反反复复淹没了同样冗余的生活。
锅里的炖肉沸腾作响。
你要吃饭了吗?母亲问。
他点头,余光里瞥见一个男人正坐在餐桌对面,身上穿着漫画书封面的那件衬衫和马甲,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你整天都在看我……有人低声说。
Bob猛然一惊,抬头时,只剩母亲不耐烦的面孔。男人已经不见了。
多么遗憾。如果他有一把枪,可以站在Jesse的身边就太好了。把枪口指向那些火车一等车厢里满肚肥油的富商——他们想用肮脏的钱,用丑陋的黑色铁轨,玷污他的家乡。他父亲是这么说的,Jesse则是选择去做。我要像他一样,去做,夺回属于我们的财富。
最好,站在他身旁。
但是当他真的来到他面前,那些光辉的画面猝然消逝。Jesse James,活生生地坐在那,即使穿着厚外套,也显露出他比Bob想象中更消瘦的身躯。呼吸变得缓慢,鼻翼翕动,Bob张开嘴,注视着那一对琉璃般地蓝色眼珠,比他自己的要浅一些。
那双眼看向他,在弥漫着枯草味道的萧索林地,穿过惨白冷清的日光,匆匆看向他一眼。他的瞳孔映出自己的影子。也许只这一瞬间,Jesse看到了他。
Jesse漫不经心地听他说话,并回答。不算有智慧的话语,没什么特别的。他打断自己,说他并不在乎谁在旁边。
Bob无法把他和漫画书以及传奇故事中的形象重叠在一起。他看上去并不如描绘的一般粗糙而富有男子气概。他反倒更像是在他梦中出现过的形象。那是他肮脏的秘密,从未与人道及。
在他瑰丽磅礴的想象世界中,Jesse应该和漫画书中一样,是位皮肤晒成棕色的硬汉。直到他读过那篇关于他外貌的报道,那一晚他做了一个梦。
他记得他又梦见Jesse。不同于以往所有关于英雄的旧梦,迷雾缭绕的林地中间只透出一缕阳光。一个身影在光中背对着他,长裙轻垂在湿漉漉的草丛。他隐约知道,那就是Jesse。
这个念头像一道咒语诱惑他向树林深处走去。Bob问他为什么没来帮忙,他刚刚差点死掉,如果你在的话一切会更顺利。
他不停唠叨,像他母亲那样抱怨着他的缺席。然而Jesse没有转身。也许他已经使对方厌烦,Bob闭上嘴,心慌地停下脚步,仿佛一个他从来不愿面对的现实将要被揭露,他恍惚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身处梦中。
他的手搭上他的肩膀,Jesse终于转过来,缓慢地向他展示出一张如学校女童般纯洁的面孔。Bob看不清他具体的模样,只知道很漂亮,不同于他对他的任何一次想象。Jesse对着他故作天真地微笑,缓缓弯腰,两只手向下摸过自己的大腿和膝盖,握住了裙摆。
Bob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劝阻Jesse别这么做。然而Jesse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他的手向上抬,慢慢掀开了裙子,穿着白色吊带袜的修长双腿一点点显露,裙摆在抬高直到几乎遮住了他的脸。他没穿内裤,吊带袜上方是肥白的大腿根,其间粉嫩的下体覆盖着稀疏柔软的毛发。
Jesse甚至可以是个女人。
他的脚好像不再受控制。他走上前去,步伐轻得几乎要腾空飞起。Jesse握住他的一只手使他不至于飘到空中。裙摆掉下一半,露出他一只眼睛,和Bob一样是蓝色的。而他的手被放在他的腿根,触感温热而潮湿。
在心脏即将跳出胸腔的一刻,Bob醒来,他的睡裤湿了。他掀起被子,看见那一小块湿痕,又立刻转头看向隔壁的哥哥。他们还没睡醒。Bob松了口气,手落在额头,再次闭上眼,然而梦中人已离去。
他还会来的,这将不是唯一一次。接下来的几年Bob反复验证了这个道理。梦里的Jesse总会变形,有时是少女,有时又如镇子酒馆附近袒胸露乳的娼妓。
他很困惑。难道哥哥们对他的诅咒成真了?他变成了一个娘娘腔?可他在梦里明明是女人。那如果不是呢?如果Jesse长了一根屌,他还会不会在醒来之前射进自己的裤子?
父亲每天带回家的报纸Bob都会翻看,当然是在寻找Jesse的新闻。今日头条,James兄弟又成功抢劫了一家银行。Bob埋头把那段文字咀嚼了几遍。他闭上眼,Jesse英姿勃发地模样就在前方,他正骄傲地举着手枪闯入银行,没有人敢阻拦他。报道没有写他穿的穿着,也许是一件白色的裙子,就如在他的梦中。
Bob用报纸遮住下半身,不敢再想下去。他担心下一次梦中Jesse掀开的裙摆下多一根东西,他也怕自己竟然会为此而激动,想要握住那根,并因为一个男人梦遗。
然而他已经在想象了。他如何和Jesse一起抢劫了一座银行,其他人正忙着把钱装进口袋,而Jesse握住他的手,又对他露出那样的笑容,带他穿过一间间办公室,来到一处装满了文件的僻静角落。
这一次Jesse解开的是他的皮带,这一次他拉住Bob的手摸上了他的阴茎。温热的,因为他的触摸而颤抖。Jesse美丽的面容在视线中模模糊糊,Bob忍不住贴近他,恨不得这一切慢一些,再慢一些……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绝望地发现裆部又湿了。
那一天他的脾气比往常暴躁得多。他和经常嘲笑他的二哥起了冲突,对方好像没有料到他软弱小弟的坏脾气真会爆发。Bob扑过去揍他,没打出几拳就被别人拉开,二哥已经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你他妈疯了。
对方在骂他。不久之后他的母亲也会骂他,即使平时她都不舍得对他说脏话,但今天不一样。今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不正常的事实。他可能是个龌龊的、见不得光的怪物,一个被所有人和上帝厌弃的娘娘腔,还没来得及和Jesse共同冒险,或许就要先下地狱。
都怪他们的诅咒,都怪他们。都怪Jesse,为什么英雄会拥有美丽的外表。也许他得找个女朋友,可是谁会看上他?他又不是Jesse James。
他愤愤地回了卧室,反锁屋门,躺在床上,不愿和平时一样翻看关于Jesse的剪报。他不去看,可那些剪报和故事无处不在,在脑海里,在床下,甚至枕头底下也藏着一张。
你今天真不打算看看我吗?
Jesse闭嘴。
耳边果然一片寂静。
像是在与盒子里那些文字和卡通画中的Jesse较劲比赛,而最终他还是败下阵来。他翻身拿出那个盒子,打开。放在顶端的那一本故事书上画着Jesse的形象,他的手指小心地摩挲着Jesse被画得粗糙的面孔,心中的愤怒和羞耻已经被温热蜜糖般的暖流消融。
他试探着低头,在封面落下一个轻吻。
梦里Jesse的形象时而变成英俊的男人。Bob沉溺于他无数的面孔,无论哪一种,都能在他的梦境与日常琐碎的缝隙里牢牢攫住他的心神。
Jesse本人比他梦里的更苍白干枯,轻薄如他的脚步,仿佛随时会被初冬忧郁的风吹散。那碎片一定比任何匕首都锋利。
他蒙住下半张脸,只露出眼睛,在夜晚中熠熠生辉。Bob学着他也蒙上自己的脸,他对他点点头。他们算好时机,他们开枪,他们撬开保险柜,接着失望地叹气,那点钱不够十个人分。
Bob不在乎这些钱,他还处于兴奋之中。他终于与Jesse一路同行,抢劫了一辆火车。
他并不是那么难以接近不是吗?他可以成为他的伙伴,为他清扫眼前的障碍。Jesse会把他当做一个男人看待。
Jesse递上雪茄,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他轻笑一声,你不会抽这个吧?
但我可以学。Bob说。
他为他点燃雪茄,油灯昏暗的光在他的目中摇曳。Bob试着吸几口,温热的烟雾在舌尖是甜味的,不算很糟糕,只要别不小心吸进肺中,不然会像他此刻一样呛住。也可能是因为他无意间说了太多话,透露出太多狂热。Jesse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因刚刚才向心上人表白而过分激动的傻小子。
明白了,他把我当成个孩子。
然而他的眼神沉下去,看起来并不像在注视一个孩子,反而让他想起在酒吧门口待客的妓女。她们年纪已经不轻,压低眉毛,像审视猎物一样盯着路过的Bob,在他仓促地转开脸后轻笑一声,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Jesse转动着手指间的雪茄,光在他线条分明的脸上留下恰到好处的阴影,宛如一尊优美的雕塑。间歇的沉默如河流在两人之间割开一道裂缝,一切又仿佛流进梦中。眼前的他比那些幻影更完美吗?Bob移开了目光,看向前方。漆黑一片,像是幕布闭合的舞台,他迷迷糊糊地想。那些枪声依旧印在耳膜,当周围安静下来,火药射出再爆炸的猝然闷响从远方断断续续传来。一辆火车,钢铁塑造的庞然大物为了他们停下,而他跟着Jesse的步伐完成了生命中的第一件壮举。一切好像都很简单,没有危险和意外发生,没什么人抵抗,一切都顺理成章,好像他们早就料到了这一些会发生,按着剧本背台词,简直是在做戏。
在摇椅单调的摆动之中,他的大脑也被摇散了,混混沌沌搅在一起。他抬起手腕才想起雪茄已经被他扔了出去。他虽然不会吸这根手指粗的短玩意,但他可以吸别的东西。
吸什么好呢?他轻轻发问。狂热退去,柔软的声音在夜晚中透出暧昧的意味。
Jesse向他看过来,用同样柔和的语调问他想要吸什么?
什么都行,如果能令你快乐的话,如果能令你别把我当成个孩子。
那当成什么?
当成你的伙伴。
仅仅是伙伴吗?
也许还可以是别的,任何你想让我成为的。我不介意。
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那我想做的实在很多。太多了……
Bob抬起头,而Jesse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他伸出手托住他的下巴,拇指划过他的嘴角。他的手心有些粗糙,有着雪茄的木质香气。Bob舔过那根手指,Jesse拿开口中的雪茄,张开双唇,舌尖舔过上牙,是粉色的,现在一定也沾染了辛辣的甜味。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把幻影从平静的水面拖入现实。或者已经晚了,他伸手解开对方的皮带,动作无数次在梦里排演,熟练得近乎荒唐。Jesse倒吸了口气,俯视着Bob,看他不得不更大地张开嘴,含住眼前的老二,让这一团软乎乎带着腥臊味的肉在急切地舔舐之下胀大。他常年握枪的手滑进他的发里,轻微施力。他的脸向上扬起,也许是因为太爽了,或者只是不想看见Bob的脸,不想在这个时刻和他对视,怕自己会太快射出来,射进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喉咙深处,令他可以贪婪地咽下他的体液。进出变得更加激烈,Bob的手按上他的臀部,使他不能逃离。紧绷凸起的肌肉意外地富有弹性。Bob的手指越来越深地陷入其中,Jesse的喘息越来越急促。
那一根雪茄从指尖掉落,Jesse的两只手都抓在他的脑后,这感觉很好。Bob的鼻子埋进那团比他的发色更浅的耻毛中,他深深吸进他的味道。他有点想吐,可他舍不得松开。如果牙齿用力的话,他可以把这一整根都咬下来,他可以把它吃下去。他的面颊在发热,胃里在骚动,他努力抬眼试图看清Jesse的脸,却只看到模糊的轮廓。他只好继续想象,又一次想象那张俊美的面孔因为他带来的快感而战栗,嘴里更用力地吮吸,如愿以偿地听见他呻吟出声,绵软潮湿的音调,比夜莺更动听。
Jesse,今夜让我留在这吧。他轻声请求。
Jesse推开他的脸,低头贴近,动作缓慢如落日,心跳声如迫近的马蹄。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将永恒停驻时,Jesse的声音低低传来,你该醒了。
冷汗浸湿的床单、清晨渐凉的空气。他睁开眼,身下是熟悉的濡湿感,在逐渐冷下去。
他还记得梦里Jesse的手,干燥炙热,曾紧握着他的手腕。而他的嘴中还残留着一股腥膻味道。
他闭上眼,试图回忆所有细节。那是梦吗?还是前一天夜里的回忆?他什么时候开始分不清了?
门外传来Charlie的喊声,他努力从床上坐起,却悄然听见耳边有人低语。
Bob,你看见我了吗?
他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也许是自己。脚踩到一件东西,他捡起来发现是根抽了一半的雪茄。他低头轻嗅,有烟熏后的梅子气味。
这下完了。从此以后,他的梦中只会有那唯一一个形象。
一个迄今为止最完整的形象,拥有可以被所有感官勾勒的外延。
如果仅仅凝视他苍白的面容,消瘦的脸颊,粗糙的皮肤,很难想象那外套下的身躯竟然温热如火。那后腰的凹陷,肩胛骨的柔滑,极少暴露在外的皮肤将比他摸过的任何一块上等皮革还细腻。覆盖着他优美骨架的肌肉有着恰到好处的弧度,轻轻一按就会浮现指痕。纤薄颤抖的呼吸,像风吹过冬夜的篝火。
这些Bob都了解。
至少他以为自己了解Jesse,他的每一个动人之处,以及并不太招人喜欢的部分。Jesse喜欢捉弄人,尤其是他。他像逗弄小孩一样刻意做一些神经质的事,在捕捉到那一丝惊吓的表情时问他怎么了。在他故作镇定地不当回事时,那双明亮又阴郁的眼睛,总能看穿他的全部伪装。仿佛他是一只被剥光皮的幼兽,所有情绪都如被刨开的内脏一般暴露在阳光下。
但是他愿意领自己回家,领进那个用带着香味的新棉花包裹起来的温柔泡沫。他表现得像个正常的丈夫,亲吻贤惠的妻子和乖巧的孩子。他吻她时,Zee的眼神微微发亮,但当她转头看到身后的观察者,目光瞬间冷下去。
Jesse带回家的朋友不少,但她唯独防备着自己。女人的直觉不会错。Bob无不沾沾自喜地继续看着两人。
Jesse面对家人时是如此温柔开朗,仿佛细心呵护暖房中的花草,不让外界的风雨摧残他们明艳的外表。他是多么尽力地扮演一个正常人。如果Bob没和他“共事”过,他也没在夜晚让他的手伸进宽松的睡衣,Bob几乎就要相信他实际就是这样一位富有的绅士。
你一整天都在盯着我……
现在也在盯着你。但Bob没办法回答他,他的手指在他的嘴里,然后是他的阴茎。Bob并不指望他会取悦自己,他允许自己出现在身边已经是最大的纵容。但他不知道Bob是多么的贪心。他沿着他的下腹一点点向上亲吻,埋进他的上衣,被他身上的肥皂味包围。他痴迷地张开嘴,吸入这洁净的气味,品尝其中属于Jesse本人的细微味道。他咬噬他的皮肤,舔过他的伤疤,吮吸他的乳头,像一只激动地被主人再次抱进怀里的狗。
窗外风声呼啸,而室内只能听见他们交缠的喘息声。
他听过那些男人们下流的谈话,谈论女人的乳房或者阴道,曾有一个男人提起过那些热衷于鸡奸的娘娘腔,说他们用屁眼挨操。
真恶心!
他们被捅进屁眼时叫得比女人还骚。
别胡扯,你他妈怎么知道的?你一定操过哪个娘娘腔吧?
没有……好吧,但他当时穿着裙子化了妆,价格还很便宜,我……
所以你就掀起他的裙子,把你的脏玩意塞进更脏的洞里,真是下贱……
Jesse的肛门看上去并不脏。Bob曾摸过女人的肛门,那女人本来不愿意。他肯求她,说自己就摸一下,他愿意多付点钱。他每次用这样的语气讲话,对面的女人都会心软。她让他摸,但是警告他别想着插进去,不然掐断他的鸡巴。
她故作威胁的话语逐渐模糊,在Bob闭上双眼后飘散如轻烟,再凝聚,化作Jesse苍白的面孔。那里很紧,不像女人的阴道,并不会因为爱抚变得放松湿润,反而更加紧绷。像是真正的蚌,紧闭着,等着被他撬开撕裂。
行了,够了!
女人挥开他的手的一瞬间,被狠狠按进床垫。Bob紧捂住她的嘴,从后面扶着鸡巴捅进这个洞。他依旧闭着眼睛,想象Jesse在被他奸淫,想象他的样子,即使被男人强暴时都临危不乱。除了他的舌头,他是多么爱吐他的舌头,柔软地贴着下唇,像是在等待一根东西插进他的嘴里。抽插越来越顺滑,他的肛门在流血,阴茎带出来的那些湿乎乎的液体是他的血。因为他的进入,Jesse在流血。深红色带着腥味,热呼呼地糊在他的耻毛。
这一次Bob射得很快。女人快被他闷死了。她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用最肮脏的脏话骂他。他却完全不在乎。他说了句抱歉,把钱放在床头,皮带还没来急系好就被赶出了房间。
他并不想如此强奸Jesse。他希望在共同完成一次抢劫后,Jesse能主动留他在卧室,微笑着爱抚他,并敞开自己的双腿,用低沉的嗓音呻吟,喊叫他的名字,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因为他的才能和勇气而欣赏他、爱他,为他献上自己的肛门。
他希望他们一起出现在连环画的封面,两人握着枪站在一起,标题是Jesse James和Robert Ford开启新的传奇冒险。他翻开一页故事,Jesse在画面里掰开自己的身体,手指潮湿,入口紧闭。那双蓝眼珠染着欲色,脸颊浮现病态的粉色。他亲切地祈求他肏进来,最好永远留下。而Bob只能不好意思地微笑解释他没办法一直埋在里面,但他可以射进去,让精液流进他的深处,而他应该努力含着别让它们流出来。Jesse大概会因为他的幽默而笑出声,接着被更深入有力的肏干打断。Bob也许会成为第一个把Jesse干了的男人,并把他干成了迷恋自己的娘娘腔。
热衷于鸡奸的娘娘腔。别人会诅咒他们一起下地狱,把印着他们名字的报纸和小册子扔进火堆。
Bob再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他不在乎他是不是会痛了。
嘿,你是不是生气了?轻点,啊……求你……
都是因为你出现在这。
Bob认为自己不用再解释。他干的是Jesse James,他令他们的偶像爱上他的阴茎,不会有比他更像男人的人了。他强奸了Jesse James。更何况他们二人几乎一模一样。他们都有黑头发和蓝眼睛。他们做同样的事,无论白天还是黑夜。
他相信Jesse也会认同这一点。
我们是不是很像?
是的,多年前我就发现我们有许多共同点。
告诉我。
那很多……
Bob抬起头,Jesse坐在餐桌的对面,在他准备开口之时,戏谑的笑意褪去。
一切浸入暧昧的暖黄色,其他人沉默地聆听他们交谈,融化在背景中。Jesse静静看着他,穿透他的视线。他很清楚,餐桌下面是什么情况。Bob硬了。他会为他反复勃起,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可他不会承认,即使他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他宁愿在此时详细描述Jesse的身体,把他形容得完美过任何一座希腊雕塑。描述他如何骑在他身上,夹紧了臀部,倒吸着气坐到底,使他的阴茎撑开他窄小的肛门。他应该诚实地挽留自己,说他需要他的爱,伸出手抚摸他的脸,这样餐桌上任何一个人都会闭嘴。
而不是嘲笑他。
Jesse你是不是太相信自己的魅力了?你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美好,你应该知道。
看,他生气了!哈哈哈哈哈……
所以我会先把你抛弃,彻底遗弃在梦中,囚禁起来。
Jesse不当回事,他叼着那根该死的雪茄,和他们一起笑。他们变成了一个样,像围墙把自己堵在中间。
哦,Bob,你孤身一人。
我猜,你是想对自己说这句话。即使你看见我为你勃起时是那么满意,也宁可当个不诚实的婊子。如果我不再爱你,那么你会死去。
而你不会不爱我。
Jesse在他从失望中清醒过来之前,张开嘴跪在地上,令他把枪口戳进他的口腔。
你的一切都结束了,而我的才刚刚开始。
Jesse用舌头舔他的枪口。金属味浓重。
最后问你一次,你看见我了吗?
可是孩子,他无法回答,他的嘴里正塞着你的“枪”。
他坐在摇椅上,如一位已经步入暮年的老人,平静而冷漠。
他和他谈论太阳。
是不是很热?
是的。
缺乏色素的脆弱皮肤经不起过多日照,没一会儿灼热感使他的脸颊生疼。Bob把放在膝盖的帽子重新戴在头上。旁边的Jesse抽了口雪茄,微笑挂上嘴角。
看见了吧。太阳可以摧毁庄稼,也能摧毁人。
好的,老Jesse,你听上去像我的祖父。
如果有你这样的孙子,我宁愿自己早就死了。
Jesse笑起来,而Bob没再开口。眼前的田野被阳光烧成了金色,模糊成一片流动的黄金铺垫在远方。Bob看见一个人站在上面,回头冲他们招手,身形和自己一模一样。
嘿,那是谁?他迷惑地转头看向Jesse,而身边的摇椅已经空空如也。
他的手摸向腰间,发现那把崭新的枪还挂在那,这令他松了口气,抬头继续望向前方。太阳已经落在了地平线,即将融化进那一片金色的海洋。
“所以你真的吻过Jesse James?”Dorothy瞪着她清澈的眼睛发问。
“不知道,也许吧。”Bob抬抬眉毛,回答得模棱两可。
“想必这段记忆也消失了。”她替他辩解。
“你永远不知道。”
“那你看见我了吗?”
Bob一瞬间恍惚出神,“什么?”
“梦见过我吗?”
“当然。”他耸耸肩。
她温柔而善解人意的目光在此刻如同从前舞台上的探照灯,直直照射,把他的整张面孔都揭示出来,穿透带着劣质香味的化妆品的矫饰,使每一寸真实肌肤的纹理分毫毕露。
Bob笑了笑,像每次尴尬之后故作不经意地遮掩,不再去看她的双眸。
男人总像个孩子。Dorothy暗暗笑他。她抬起柔软的手落在他耳畔。Bob感受到耳骨被温暖的指腹夹在其间,闭上了眼睛。
他再一次试图回忆Jesse皮肤的气味,比此时的更干燥坚硬,附在鼻尖却让他联想起他身着的皮草,有着丰厚而细密的绒毛。他想陷进去,想替厚重的外套裹住他的身躯,那具已经冰冷,随着棺椁在土壤中腐烂消散的身躯。他也许会成为那密密麻麻蛆虫中的一只,贪婪地蚕食,滋养出肥白的肉体。他想顺着他洁白的骸骨爬行,从肋骨到锁骨,到下颌,到他从前装着美丽蓝色眼珠的,而如今只剩下黑色空洞的眼窝。
Bob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她知道他已经不在这了。
她关掉了灯光,他从光里退回了幕后。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