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ions

Work Header

【厄右】正当关系

Chapter 14

Summary:

预警:炼铜

Notes:

感谢溺爱,收到大家的评论幸福昏了😍其实一开始故事的大纲到13章流产然后完结,结局比较诡异因为我口味很...古怪,但是!13章收到了高达5条留言!我也不想这个故事就那么离奇且突然的完结,后续细纲到20章了我现在甚至还有下一章的存稿,果然鼓励让人变得勤快😘现在想出本的事,搞个绿色版本的试试看能不能行。题材敏感出不来也没办法,我将,使用办公室打印机自印!

Chapter Text

纳努克站在药师的私人医院无菌观察室单向玻璃前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的小小身影,冷硬反的皮鞋照不出任何好脸色。

白厄身上连着几台监控仪器,细弱的胳膊上插着静脉输液管,脸色在冷白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蜡质感。他的呼吸很浅,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只有心电监护仪上规律跳动的绿色波形证明他还活着。

半敞开的蓝白条纹衣裳下是星星点点的如骤雨般湿润的印记,白皙的肌肤上,淡紫与玫红晕开,若不是随纳努克一同前往来古士的诊所,知道这是他的杰作,恐怕只会误以为这是人体上绝妙的工笔画花瓣。

“多久了?”纳努克开口,声音比窗外的雨夜更冷。

站在他身后半步的幻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手里的电子病历板映出幽幽蓝光。“接来时意识已经模糊,体温过低,血压收缩压一度降到70。我们做了紧急洗胃和血液灌流,目前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但......”她停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过去在丰饶从业的谨慎,“血液毒理学筛查结果显示,他体内至少含有三种未在市面流通的合成精神活性物质,其中一种的结构式非常......古怪,像实验室的试作品。它们相互作用,导致严重的神经抑制和代谢紊乱。另外......”

幻珑调出另一组数据,“我们在他的生殖系统黏膜组织和体液中,检测到高浓度的同类型药物残留。不止一次摄入,时间跨度可能超过三个月。”

纳努克的视线没有从玻璃后的白厄身上移开。小孩白色的头发被汗浸湿,黏在额角,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洁白的齿尖,也许乳牙才刚换完,纳努克想。而这个姿态,这个角度太像卡厄斯兰娜生病时的样子了,但卡厄斯兰娜从未这样脆弱。

“药物来源?”纳努克问。

“成分里有来古士私人实验室常用的几种标记性前体。”幻珑回答得很谨慎,“但目前没有直接证据。需要更详细的样本比对。”

来古士。纳努克的嘴角几不可察地上挑。那个沉迷于生物碱的疯子,不是直接伸手,是通过某个......不自量力的家伙。

“继续。”

听到boss的声音越来越冷,随行的几位干部大气也不敢喘,幻珑深吸一口气,调出几张扫描影像。“药物长期累积效应已经显现。他的内分泌轴有被强行干预的迹象,下丘脑,垂体,性腺轴的反馈机制出现紊乱。加上他本身......解剖结构的特殊性,这种紊乱可能导致不可预测的后果。我们还在他体内检测到极微量的HCG,但数值波动异常,不能确定是妊娠早期迹象还是药物模拟的假阳性。”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更麻烦的是,其中一种药物似乎有......成瘾性神经重塑的作用。戒断反应可能会很剧烈。而且,他的身体被使用得相当......频繁且粗暴。直肠和阴道黏膜都有陈旧性撕裂和炎症,会阴部位有反复刺激导致的水肿和轻微神经损伤。需要时间恢复,也需要心理干预。”

观察室里一片死寂,仪器发出规律的嘀嗒声,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纳努克终于转过身,高大的身躯在狭窄的走廊的顶灯下投射极具压迫感的黑暗,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治好白厄。”

三个字,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让在场的所有医护专家的后背渗出一层薄汗。“我们会尽力。但药物代谢和神经修复需要时间,而且他醒来后可能出现的戒断症状、精神错乱、记忆闪回......”

“那是你们的事。”纳努克打断,“我要他活着,清醒,并且能说话。其他事情,”他看了一眼玻璃后的白厄,“等他恢复再说。”

幻珑低下头:“明白,已经安排了24小时监护。另外,悬锋那边......”

“暂时不用通知。”纳努克走向观察室的门,手握上门把时停顿了一下,“焚风。”一直像影子般守在走廊暗处的焚风走过来。

“去查清楚,来古士最近和谁有过药物交易。尤其是,和精神控制与服从性测试相关的品类。”纳努克的声音平静,但语速刻意放缓,无形的压迫落在尾音,“还有那个心理教师,阿纳克萨格拉斯。我要知道他实验室里所有试剂的来源清单。”

焚风点头,悄无声息地退入阴影。

纳努克推开观察室的门。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药物和一丝极淡的,属于小孩的体味涌进鼻腔。他走到病床边,低头看着白厄。

小孩的眼皮在轻微颤动,似乎在噩梦中挣扎。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输液管随着细微的动作轻轻摇晃。纳努克伸出手,指尖悬在白厄额头上方几厘米处,没有落下。

动作很稳,视线却长久地停留在白厄颈侧一个已经淡去的吻痕上。然后往下,掠过被病号服遮盖的,平坦的胸口,以及那圆润的生命弧度,带着未成熟的娇嫩与青涩的鲜活。

在耸立起来的肋骨和髋骨之间,柔和的撑起一小寸肚皮。那层肚皮薄的透光,好像能看见青色血管织出性与命的地图,所有的活力与脆弱,藏在皮下毫无防备的脏器中。

太像了。不仅仅是容貌,连此刻这种破碎的,被他人彻底侵占和伤害的状态,都像一面扭曲的镜子,映照出她曾经某个时刻的影子。

纳努克的胸口涌起一股熟悉的,冰冷的暴怒。愤怒的对象却有些模糊,难道是轻易就被引诱和摧毁的小东西本身?

白厄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弱的呜咽,眉头紧紧皱起,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形出现了短暂的紊乱。仿若这患得患失的心绪。

纳努克按下了呼叫铃。

医生很快进来,检查了白厄的情况。“可能是戒断反应的前兆,或者噩梦引起的神经应激。需要加一点镇静和神经稳定剂。”

医生在输液泵上操作着。针尖刺入表皮的瞬间,白厄的睫毛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异物沿着那个小孔蛮横的奔涌,一股明显低于体温的液体像冷静而固执叶尼塞河在滚烫的血液与神经密林中逆流而上。

紧接着,是预料之中的反应,药剂与过度敏感的神经元结合,那些被强行镇压的噩梦如濒死困兽般反扑撕咬上来。放在床单上地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紧绷的肩线随着时间一毫一毫地塌软下去。终于,白厄的颤抖渐渐平息,但呼吸变得更浅促,额头渗出冷汗。

“他会在48小时内经历第一波剧烈的戒断。”幻珑说,“我们会密切监控。另外......”她犹豫了一下,“考虑到他身体的特殊性,以及可能存在的双性特有的假性妊娠迹象,用药必须非常谨慎。需要更详细的......他过去一个月的生活和接触史。”

纳努克没有回答。灰暗的金眸落在白厄紧握的手上,即使在昏迷中,小孩的手指也死死地攥着,指缝里露出一点红色的闪光。

他伸手,用不容抗拒的力道掰开白厄的手指。一条红宝石项链,精美的宝石在冷光下折射出暗沉的颜色,像凝固的浓稠的血色。项链的搭扣有点变形,像是被人用力扯拽过。

这是卡厄斯兰娜的东西。他送给卡厄斯兰娜的礼物之一,监听一直没关。

纳努克拿起项链。宝石冰凉。他记得卡厄斯兰娜戴上它时的样子,金色的头发衬着红色的宝石,皮肤在阳光下白皙得晃眼。她笑着转圈,项链在空中划出闪亮的弧线,然后扑进他怀里,仰头索吻。

而现在,这条项链沾着白厄手心的汗,出现在这个本该与一切过往无关的孩子手里。

还是在阳光下更好看,这条项链。

“他带着这个跑出来的?”纳努克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送他来的人说,发现他时,他紧紧抓着这个,怎么都不肯松手。”归寂回答,“似乎......很重要。”

纳努克将项链握在手心。坚硬的宝石棱角硌着皮肤带来轻微的痛感。很重要,对谁重要?对白厄?还是对那个透过白厄在看影子的疯子?

观察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一名护士探头进来:“病人的血液电解质报告出来了,钾离子偏低,需要调整补液配方。”

幻珑点头对纳努克说:“我先去处理一下。”带着其他医生离开后,观察室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声响和两人一轻一重的呼吸。

纳努克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他没有再看白厄,而是盯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夜色。城市的灯火在雨幕中晕开成一片浑浊的光斑。

他想起很多年前,卡厄斯兰娜也曾因为事后没有清理发烧躺在病床上,小脸烧得通红,却还抓着他的手指,含含糊糊地说:“daddy,别走......”那时他是怎么做的?他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直到她退烧睡着。

现在呢?

现在,这个不是卡厄斯兰娜,却又承载着卡厄斯兰娜太多痕迹的孩子躺在这里。身体里流淌着不知名的毒药,被当成玩具和实验品使用。

而他,纳努克,坐在这里。

不是为了卡厄斯兰娜。卡厄斯兰娜已经死了,死在这个孩子出生的那一刻。

那是为了什么?

掌心的项链越来越冷。纳努克缓缓收紧手指,直到宝石的棱角深深陷进骨肉之间里。

也许,只是为了弄清楚究竟是谁,胆敢染指属于他的东西。哪怕那只是一道影子,一具容器,一个错误的延续。以及,这个容器本身,到底还剩下多少“使用价值”。

很好,他终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床上的白厄又发出一声呜咽。这次更清晰,带着哭腔。

纳努克转头看他。小孩的眼角渗出了一滴眼泪,顺着太阳穴滑进鬓发里。干枯的嘴唇像旱季河床般龟裂,微微翘起的皮在灯光下泛着灰白。白厄像是想说什么,嘴唇动了,不是自然的开合,而是干涩地,调动全部余力的牵引。

纳努克俯下身,靠近白厄发白的唇边。

极轻的像鱼吐泡泡般的两个音节,混合着药物带来的谵妄和深植骨髓的恐惧颤抖着飘出来:

“老,师......痛......”

纳努克直起身。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某种冷血动物般,缓缓地、危险地竖缩。

那么,就从清理第一个害虫开始吧。

窗外的雨,下得更急了。

城市的另一端,万敌的拳头狠狠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他已经连续找了二十多个小时,猩红的眼睛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所有白厄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学校、公园、常去的商店、黑厄的公寓......一无所获。

那刻夏的电话依然打不通。黑厄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

就在耐心和理智即将彻底崩断的边缘,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一个未知号码发来一封邮件,没有正文,只有一个附件,是一张有些模糊的监控截图。

截图里,白厄被一个穿着白西装的高大男人抱着,塞进一辆黑色轿车的后座。小孩似乎处于半昏迷状态,脑袋无力地垂着。截图的一角,拍到了车牌号的局部,以及男人袖口一枚独特造型的袖扣。

万敌的血液瞬间冻结。

他认识那辆车。

纳努克。